柔柔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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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墓志铭》全文翻译: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都得罪了武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了御史的官职。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赶上他父亲在世时,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为进士,突出地显露出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能扬名显姓的后人了。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的官职。他才能出众,方正勇敢,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诸子典籍,议论时才华横溢,滔滔不绝,常常使在座的人折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门生,异口同声地推荐赞誉他。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按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练,像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像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像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像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投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像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有能辨别它的人。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铭文说:“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作品鉴赏《柳子厚墓志铭》的第一段,介绍柳子厚的显赫家世。这是“墓志铭”固定的开篇格式,不过与本课主题“学会选材”无关,所以我们列到背景部分。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柳宗元的先祖历代卿相。七世祖“柳庆”,在北魏任“侍中”;曾祖“刘奭”,在唐初任“宰相”;父亲“柳镇”,曾任“太常博士”。可谓簪缨世族,钟鸣鼎食之家。这篇《柳子厚墓志铭》,是“韩愈”写给“柳宗元”的墓志铭,文中追述柳宗元的一生,记叙他“少年得志”、“中年失意”,最后“鞠躬尽瘁,客死柳州”。在文章结尾还补叙了“柳宗元”和好友“刘禹锡”的“刘柳之交”。全文内容丰富,结构紧凑,是一篇著名的“墓志铭”。第一段讲“少年得志”,是柳宗元的“功”,之后仕途青云直上,官至“礼部员外郎”。第二段讲“中年失意”,是柳宗元的“德”,虽然身处逆境,但毫不气馁,留下的“永州八记”便是明证。第三段讲“葬身异地”,既有“功”,也有“德”,祸不单行却依然坚韧,在柳州为政五年,造福一方。墓志铭,是古代文体的一种,刻石纳入墓内或墓旁,表示对死者的纪念,以便后人稽考。文章通常分两部分,前一部分是序文,叙述死者的姓氏、爵里、世系和生平事迹;后一部分是铭文,缀以韵语,表示对死者的悼念和领赞。韩愈的这篇墓志铭,记叙了柳宗元的世系、生平事迹,领扬了他的政治才千及政绩,同情他在政治上的不平遭遇,也对柳宗元的文学成就及高尚品格给与充分肯定,但对柳宗元参加王叔文集团的革新运动持保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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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姓里有加姓。加氏是一个多源流的古老姓氏群体,但在今中国大陆的姓氏排行榜上未列入百家姓前两千位,在台湾省则名列第九百五十二位。今陕西省、山西省、河南省的陕县、湖北省的襄阳市石桥镇加岗村有分布,随州市有分布。湖北加氏多源自随州市安居镇加庙乡,原本为嘉氏,据上辈相传,其祖上实为避难而改为加氏。扩展资料加姓名人:1,加汉琪湖南湘潭人。著名中共党务工作者。曾部队服役,现任中共湖南省纪委委员、湘潭市委常委、湘潭市纪委书记。湖南省杂文学会会员,湘潭市杂文学会副会长。在各类报刊杂志发表文章多篇并获奖。2,加年丰山西运城人。著名经济学专家。中共山西省委政策研究室副处长、副研究员,山西省城市经济学会副秘书长。1982年于山西大学毕业,曾就职于太原市社会科学院。主要研究经济学和经济政策。主要著作有《实用城市经济学》,主要论文有《论商品经济条件下的按劳分配》、《论公平与效率》。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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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姓来源1、源于姬姓出自周武王之孙姬良的封地,属于以封邑名称为氏。西周初期,周武王姬发的儿子唐叔虞(唐叔虞的后裔姓氏,主要有晋姓、杨姓、韩姓、何姓、温姓、贾姓、简姓、曲姓、解姓、侯姓、栾姓、席姓、先姓、谷姓、冀姓、步姓、籍姓、闫姓等)之子姬良受封于解邑,姬良此后生活采食于解邑(今山西运城解州镇),古称“河东解邑”。2、源于地名出自东周初期成周城垣解,属于以居邑地名为氏。城垣解,是古代城郭建筑群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专指“严城解扉”,是主体城郭的防御外城。3、源于鲜卑族出自南北朝时期鲜卑拓拔部,属于汉化改姓为氏。南北朝时期,鲜卑拓拔部中有解毗氏(解枇氏)部落,时朝鲜半岛南部的百济国人来华定居中有解姓。其中的一些人后来又迁唐朝,成为大唐臣民。4、源于满族属于汉化改姓为氏。满族乌拉氏,亦称吴拉氏、乌喇氏,满语为Ula Hala,汉义“江”,世居郑家堡(今吉林双辽郑家屯)、乌拉街(今吉林永吉乌拉街至辉发河口、拉发河流域、双阳县境)、黑龙江两岸等地,多致称为汉姓解氏、吴氏等。扩展资料:解氏最早源出于姬姓。上古周朝时周武王有个儿子叫作唐叔虞的,是周成王的弟弟,他的儿子中有一个叫良的受封于解地(今山西解县),称为解良。解良的后代在解地世代定居,以地名解为氏。解氏的望族居住在平阳(今山西临汾)和雁门(今山西代县),解氏在山西省按姓氏人口统计,居全省第九十二位。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解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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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墓志铭全文翻译:子厚,名宗元。他的七世祖柳庆,是北魏的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柳奭,在唐朝曾出任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一同得罪了武后,在高宗时期死去。父亲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职位,请求到江南去做县令。后来又因为不能献媚于权贵,失去了御史的官职。直到那个权贵死了,才重新被任命为侍御史。他为人以刚正耿直著称,所交往的都是当时的名士。子厚小时候就聪敏非常,通晓百事。当他父亲还在世时,他虽然年轻,却已经自立成人。能够考中进士,崭露头角,众人都说柳家有个成器的儿子。以后又通过了博学宏词科的考试,授集贤殿正字。他才智出众,端方刚勇,发表议论时旁征博引,精通经传史籍以及诸子百家的著作;他意气风发,议论深刻犀利而有见地,经常使在座的人为之折服,声名因此而大振,一时间人们都向往与他交往。那些公卿显要们,争着想要把他收作自己的门生,并且一致推荐称赞他。贞元十九年,他由蓝田县尉晋升为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后,升至礼部员外郎。这时遇上了与他关系密切的当权者获罪,他也按例被遣出朝廷去做刺史。还未到任,又按例再被贬为州司马。他闲居散职却更加刻苦用功,专心记诵,博览群书。他写的诗词文章,文笔汪洋恣肆,气韵雄浑内敛,精深博大有如江海之无边无际,但只能纵情于山水之间罢了。元和年间,朝廷曾将他和一道被贬的人召回京城,又将他们一道遣放出京去做刺史,子厚被分派到柳州。到任之初,他曾经感叹说:“这里难道就不值得施行政教吗?”于是根据当地的风俗,推行教化,制定禁令,柳州民众于是顺从并且信赖他。当地的风俗是向人借钱时以儿女作为抵押,如不能按约定的期限将人赎回,等到应付的利钱与本钱相等时,就没收为奴婢。子厚为借钱的人筹划万全之策,让他们全都能将子女赎回。其中尤其贫穷而实在无力赎取的,就让债主把被质押的人每天的工钱记录下来,等到工钱足以抵销借款的本利时,便要债主归还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颁行到其他的州,刚到一年,免除了奴婢身分而归家的人就有近千人之多。衡山和湘水以南考进士的人,都把子厚当作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指点而写文章的人,文章中都可以看到很好的写作法度。当子厚被召回京城而又复出为刺史的时候,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遣放之列,应当前往播州。子厚流着眼泪说:“播州,不是人所适宜居住的地方,而梦得还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的处境困窘,以至于无法对母亲说这件事,况且也绝没有让母子同赴播州的道理。”于是向朝廷请求,上书皇帝,愿以柳州换播州,即使因此再次获罪,虽死无恨。此时正好又有人将梦得的事禀报了皇帝,梦得因此改做连州刺史。唉!士人在困窘时才最能表现出节义。当今的人们平日里同居于街巷之中,互相敬慕要好,竞相设宴邀客游戏娱乐,强作笑颜以示谦卑友好,握手倾诉以表明要肝胆相照,指着苍天太阳痛哭流涕,发誓要生死与共,不相背离。情之真、语之切好像这一切皆发自肺腑。然而一旦碰上小的利害冲突,哪怕小得仅如毛发一般,就会反目相向,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若是你落入陷阱,他不但不伸手援救,反而乘机排挤,往下丢石头,这样的人到处都是。这都是禽兽和野蛮民族都不忍心去做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自己的算计很是成功。当他们听到子厚的为人风度,也可以稍稍知道羞愧了吧。 子厚过去年轻,为人不顾一切,不知道保重和顾惜自己,以为可以很快地成就功名事业,因此遭到牵连而被贬黜。被贬以后,又缺少了解自己并且正得其位的权贵推荐提携,所以最终死在穷乡僻壤之间,才能不为当世所用,抱负也未能得到施展。假使子厚在御史台和尚书省的时候,能够对自己的言行有所把握,像后来做司马、刺史时候一样,也就不会遭受贬斥了。假使遭受贬斥之后,有人能够极力保举他,也一定会重新得到起用而不致陷入穷困的境地。然而子厚被贬斥的时间如果不长,其穷困如果没有到达极点,他虽然能在功业上超越别人,而他的文学辞章,必定不会因为自己的刻苦不息而传诵于后世,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即便是子厚满足了个人心愿,在一个时期内出将入相,但用那个交换这个,哪个是得,哪个是失,人们是能明辨的。子厚于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去世,享年四十七岁。他的灵柩于元和十五年七月十日迁回万年县祖坟安葬。子厚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叫周六,刚刚四岁;次子名叫周七,子厚死后才出生。还有两个女儿,都还幼小。子厚能归葬于祖坟,费用皆出自现任观察使的河东人裴行立。行立有节操气概,讲求信守诺言,和子厚交情很深,子厚对他也是尽心尽力,最后全靠他出力料理。把子厚安葬在万年县祖坟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生性谨慎,做起学问来孜孜不倦。自从子厚被贬斥以来,卢遵就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从没有离开过。送子厚归葬以后,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事,他可以说是一位有始有终的人了。铭文:这里是子厚安息的地方,既稳固又安宁,但愿一切有利于他的后代。【原文】子厚讳宗元[1]。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众谓柳氏有子矣。其后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2]。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3],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4]。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5],而自肆于山水间。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因其土俗,为设教禁[6],州人顺赖。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7],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8],足相当,则使归其质。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9],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10]。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11]。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12],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13],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阱,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藉,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14]。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15],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行立有节概,重然诺[16],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17]。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铭曰:是惟子厚之室[18],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出处:出自:韩愈 【题解】墓志铭是一种悼念死者的文体,包括“志”和“铭”两个部分。“志”一般用散文写出死者的姓名、籍贯、生平。“铭”则以韵文安慰、赞颂死者,统括全篇。本文是韩愈为故去好友柳宗元所写的墓志铭。【注释】[1]讳:避讳。古人在死者名字前面加“讳”字表示尊敬。[2]集贤殿正字:官名。掌管整理、校正书籍。[3]踔(chuō)厉风发:精神奋发,议论纵横。[4]蓝田尉:蓝田县的县尉,掌管缉捕盗贼等事。监察御史:官名,掌管监察百官,巡检州县的刑狱、军戎、礼仪等事。[5]涯涘(sì):水的边际。[6]教禁:教化和禁令。[7]相侔(móu):相等。[8]佣:这里指按劳动算报酬。[9]观察使:唐代中央派往地方考察州县官吏政绩的官员。[10]播州:今贵州遵义。[11]连州:今广东连县。[12]征逐:朋友相互邀请过从宴饮。[13]诩诩:说大话,能说会道。[14]穷裔:穷困的边远地方。[15]台省:御史台和尚书省。[16]重然诺:讲信用。[17]舅弟:舅父的儿子。[18]室:指墓穴。【解读】写墓志铭一般称美不称恶,然而也要客观公正才足以留世。此篇抑扬隐显不失实,饱含朋友交游无限爱惜之情。“士穷乃见节义”以下数言,也扣合着作者对于世道人心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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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大叔
全文翻译是:译文及注释译文 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都得罪了武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了御史的官职。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 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赶上他父亲在世时,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为进士,突出地显露出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能扬名显姓的后人了。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的官职。他才能出众,方正勇敢,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诸子典籍,议论时才华横溢,滔滔不绝,常常使在座的人折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门生,异口同声的推荐赞誉他。 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按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练,像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 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 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像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象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 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自己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像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投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象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能有辨别它的人。 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 铭文说:“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注释(1)子厚:柳宗元的字。作墓志铭例当称死者官衔,因韩愈和柳宗元是笃交,故称字。讳:名。生者称名,死者称讳。(2)七世:史书记柳宗元七世祖柳庆在北魏时任侍中,入北周封为平齐公。子柳旦,任北周中书侍郎,封济阴公。韩愈所记有误。侍中:门下省的长官,掌管传达皇帝的命令。北魏时侍中位同宰相。拓跋魏:北魏国君姓拓跋(后改姓元),故称。(3)曾伯祖奭(shì):字子燕,柳旦之孙,柳宗元高祖子夏之兄。当为高伯祖,此作曾伯祖误。柳奭在贞观年间(627—649)为中书舍人,因外甥女王氏为皇太子(唐高宗)妃,擢升为兵部侍郎。王氏当了皇后后,又升为中书侍郎。652年(永徽三年)代褚遂良为中书令,位相当于宰相。后来高宗欲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皇后,韩瑗和褚遂良力争,武则天一党人诬说柳要和韩、褚等谋反,被杀。(4)褚(chǔ)遂良:字登善,曾做过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尚书右仆射等官。唐太宗临终时命他与长孙无忌一同辅助高宗。后因劝阻高宗改立武后,遭贬忧病而死。韩瑗(yuàn):字伯玉,官至侍中,为救褚遂良,也被贬黜。(5)皇考:古时在位皇帝对先皇的尊称,后引申为对先祖的尊称,在本文中指先父。(6)太常博士:太常寺掌宗庙礼仪的属官。柳镇在唐肃宗时授左卫率府兵曹参军,辅佐郭子仪守朔方。后调长安主薄,母亲去世后守丧,后来命为太常博士。柳镇以有尊老孤弱在吴,再三辞谢,愿担任宣城(今属安徽)县令。这里说“以事母弃太常博士”,可能是作者的失误。(7)权贵:这里指窦参。柳镇曾迁殿中侍御史,因不肯与御史中丞卢佋,宰相窦参一同诬陷侍御史穆赞,后又为穆赞平反冤狱,得罪窦参,被窦参以他事陷害贬官。(8)权贵人死:其后窦参因罪被贬,第二年被唐德宗赐死。(9)侍御史:御史台的属官,职掌纠察百僚,审讯案件。(10)号为刚直:郭子仪曾表柳镇为晋州录事参军,晋州太守骄悍好杀戮,官吏不敢与他相争,而柳镇独能抗之以理,所以这样说。(11)所与游皆当世名人:柳宗元有《先君石表阴先友记》,记载他父亲相与交游者计六十七人,书于墓碑之阴。并说:“先君之所与友,凡天下善士举集焉。”(12)逮(dài)其父时: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柳宗元童年时代,其父柳镇去江南,他和母亲留在长安。至十二、三岁时,柳镇在湖北、江西等地做官,他随父同去。柳镇卒于793年(贞元九年),柳宗元年二十一岁。逮,等到。(13)已自成人:柳宗元十三岁即作《为崔中丞贺平李怀光表》,刘禹锡作集序说:“子厚始以童子,有奇名于贞元初。”(14)取进士第:793年(贞元九年)柳宗元进士及第,年二十一。(15)崭然:崭意指突出,然指什么什么的样子,在这里指突出有所成就。见(xiàn):同“现”显现。在这里指出人头地(16)有子:意谓有光耀楣门之子。(17)博学宏词:柳宗元于796年(贞元十二年)中博学宏词科,年二十四。唐制,进士及第者可应博学宏词考选,取中后即授予官职。集贤殿:集贤殿书院,掌刊辑经籍,搜求佚书。正字:集贤殿置学士、正字等官,正字掌管编校典籍、刊正文字的工作。柳宗元二十六岁授集贤殿正字。(18)廉悍:方正、廉洁和坚毅有骨气。(19)证据今古:引据今古事例作证。(20)出入:融会贯通,深入浅出。(21)踔(chuō)厉风发:议论纵横,言辞奋发,见识高远。踔,远。厉,高。(22)率:每每。屈:使之屈服。(23)令出我门下:意谓都想叫他做自己的门生以沾光彩。(24)交口:异口同声。(25)蓝田:今属陕西。尉:县府管理治安,缉捕盗贼的官吏。监察御史:御史台的属官,掌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整肃朝仪诸事。(26)礼部员外郎:官名,掌管辨别和拟定礼制之事及学校贡举之法。柳宗元得做此官是王叔文、韦执谊等所荐引。(27)用事者:掌权者,指王叔文。唐顺宗做太子时,王叔文任太子属官,顺宗登位后,王叔文任户部侍郎,深得顺宗信任。于是引用新进,施行改革。旧派世族和藩镇宦官拥立其子李纯为宪宗,将王叔文贬黜,后来又将其杀戮。和柳宗元同时贬作司马的共八人,号“八司马”。(28)例出:按规定遣出。805年(永贞元年),柳宗元被贬为邵州(今湖南邵阳)刺史。(29)例贬:依照“条例”贬官。永州:今湖南零陵县。司马:本是州刺史属下掌管军事的副职,唐时已成为有职无权的冗员。(30)居闲:指公事清闲。(31)记览:记诵阅览。此喻刻苦为学。(32)泛滥:文笔汪洋恣肆。停蓄:文笔雄厚凝炼。(33)无涯涘(sì):无边际。涯、涘,均是水边。(34)肆:放情。(35)偕出:815年(元和十年),柳宗元等“八司马”同时被召回长安,但又同被迁往更远的地方。(36)柳州:唐置,属岭南道,即今广西柳州市。(37)是岂不足为政邪:意谓这里难道就不值得实施政教吗?是的意思是这,这里,岂的意思是难道,足指值得。(38)因:顺着,按照。土俗:当地的风俗。(39)教禁:教谕和禁令。(40)顺赖:顺从信赖。(41)质:典当,抵押。(42)不时赎:不按时赎取。(43)子:子金,即利息。本:本金。相侔(móu):相等。(44)没:没收。(45)与设方计:替债务人想方设法。(46)悉:全部。(47)书:写,记下。佣:当雇工。此指雇工劳动所值,即工资。(48)足相当:意谓佣工所值足以抵消借款本息。质:人质。(49)观察使:又称观察处置使,是中央派往地方掌管监察的官。下其法:推行赎回人质的办法。(50)比:及,等到。(51)衡湘:衡山、湘水,泛指岭南地区。为:应试。(52)法度:规范。(53)中山:今河北定县。刘梦得:名禹锡,彭城(今江苏铜山县)人,中山为郡望。其祖先汉景帝子刘胜曾封中山王。王叔文失败后,刘禹锡被贬为郎州司马,这次召还入京后又贬播州刺史。(54)诣:前往。播州:今贵州绥阳县。(55)亲在堂:母亲健在。(56)穷:困窘。(57)大人:父母。此指刘禹锡之母。句谓这种不幸的处境难以向老母讲。(58)拜疏(shū):上呈奏章。(59)以柳易播:意指柳宗元自愿到播州去,让刘禹锡去柳州。(60)重(chóng)得罪:再加一重罪。(61)“遇有”句:指当时御史中丞裴度、崔群上疏为刘禹锡陈情一事。(62)刺:用作动词。连州:唐属岭南道,州治在今广东连县。(63)征:约之来,逐:随之去。征逐,往来频繁。(64)诩诩(xǔ):夸大的样子,讨好取媚的样子。强(qiǎng):勉强,做作,取下:指采取谦下的态度。(65)出肺肝相示:譬喻做出非常诚恳和坦白的样子。(66)背负:背叛,变心。(67)如毛发比:譬喻事情之细微。比,类似。(68)陷穽(jǐng)圈套,祸难。(69)少:稍微。(70)为人:助人。此处有认为柳宗元参加王叔文集团是政治上的失慎之意。所以下面说“不自贵重”。(71)顾籍:顾惜。(72)立就:即刻获得。(73)坐:因他人获罪而受牵连。废退:指远谪边地,不用于朝廷。(74)有气力:有权势和力量的人。推挽:推举提携。(75)穷裔:穷困的边远地方。(76)台省:御史台和尚书省。(77)自力:自我努力。(78)为将相于一时:被贬“八司马”中,只有程异后来得到李巽推荐,位至宰相,但不久便死,也没有什么政绩。此处暗借程异作比。(79)元和:唐宪宗年号(806—820)。十四年,即819年。十一月八日:一作“十月五日”。(80)万年:在今陕西临潼县东北。先人墓:在万年县之栖凤原。见柳宗元《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81)周七:即柳告,字用益,柳宗元遗腹子。(82)河东:今山西永济县。裴行立:绛州稷山(今山西稷山县)人,时任桂管观察使,是柳宗元的上司。(83)节概:节操度量。(84)重然诺:看重许下的诺言。(85)尽:尽心,尽力。(86)卢遵:柳宗元舅父之子。(87)涿(zhuō):今河北涿县。(88)从而家:跟从柳宗元以为己家。(89)经纪:经营、料理。(90)庶几:近似,差不多。(91)惟:就是。室:幽室,即墓穴。(92)嗣人: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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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柳子厚墓志铭韩愈 〔唐代〕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众谓柳氏有子矣。其后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蓝田尉。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 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而自肆于山水间。 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因其土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使归其质。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籍,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 铭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译文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都得罪了武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了御史的官职。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 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聪敏,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赶上他父亲在世时,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为进士,突出地显露出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能扬名显姓的后人了。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的官职。他才能出众,方正勇敢,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诸子典籍,议论时才华横溢,滔滔不绝,常常使在座的人折服。因此名声轰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门生,异口同声的推荐赞誉他。 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按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练,像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 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份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 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像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象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阱,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 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自己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像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投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象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能有辨别它的人。 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 铭文说:“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注释(1)子厚:柳宗元的字。作墓志铭例当称死者官衔,因韩愈和柳宗元是笃交,故称字。讳:名。生者称名,死者称讳。(2)七世:史书记柳宗元七世祖柳庆在北魏时任侍中,入北周封为平齐公。子柳旦,任北周中书侍郎,封济阴公。韩愈所记有误。侍中:门下省的长官,掌管传达皇帝的命令。北魏时侍中位同宰相。拓跋魏:北魏国君姓拓跋(后改姓元),故称。(3)曾伯祖奭(shì):字子燕,柳旦之孙,柳宗元高祖子夏之兄。当为高伯祖,此作曾伯祖误。柳奭在贞观年间(627—649)为中书舍人,因外甥女王氏为皇太子(唐高宗)妃,擢升为兵部侍郎。王氏当了皇后后,又升为中书侍郎。652年(永徽三年)代褚遂良为中书令,位相当于宰相。后来高宗欲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皇后,韩瑗和褚遂良力争,武则天一党人诬说柳要和韩、褚等谋反,被杀。(4)褚(chǔ)遂良:字登善,曾做过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尚书右仆射等官。唐太宗临终时命他与长孙无忌一同辅助高宗。后因劝阻高宗改立武后,遭贬忧病而死。韩瑗(yuàn):字伯玉,官至侍中,为救褚遂良,也被贬黜。(5)皇考:古时在位皇帝对先皇的尊称,后引申为对先祖的尊称,在本文中指先父。(6)太常博士:太常寺掌宗庙礼仪的属官。柳镇在唐肃宗时授左卫率府兵曹参军,辅佐郭子仪守朔方。后调长安主薄,母亲去世后守丧,后来命为太常博士。柳镇以有尊老孤弱在吴,再三辞谢,愿担任宣城(今属安徽)县令。这里说“以事母弃太常博士”,可能是作者的失误。(7)权贵:这里指窦参。柳镇曾迁殿中侍御史,因不肯与御史中丞卢佋,宰相窦参一同诬陷侍御史穆赞,后又为穆赞平反冤狱,得罪窦参,被窦参以他事陷害贬官。(8)权贵人死:其后窦参因罪被贬,第二年被唐德宗赐死。(9)侍御史:御史台的属官,职掌纠察百僚,审讯案件。(10)号为刚直:郭子仪曾表柳镇为晋州录事参军,晋州太守骄悍好杀戮,官吏不敢与他相争,而柳镇独能抗之以理,所以这样说。文言知识一、实词亦在遣中(被贬出京城)当诣(前往)播州吾不忍梦得之穷(困窘)无辞(借口,理由)以白(告诉)其大人将拜疏(上呈奏章)死不恨(遗憾)梦得於是改刺(用作动词,任职)连州酒食游戏相征(约之来)逐(随之去)诩诩(融洽地聚在一起的样子)强笑语以相取下不一引(伸,拉)手救闻子厚之风(风尚,节操)亦可以少(稍微)愧矣又偕(一起)出为刺史是岂不足(能)为政邪因(顺着,按照)其土俗其俗以男女质(典当,抵押)钱子本相侔(相等)子厚与设方计(方法)悉(都)令赎归比(及,等到)一岁益(更加)自刻苦务(致力于)记览崭然(高峻突出貌)见(通“现)头角不自贵重顾藉(顾惜)谓功业可立就(成就,成功)故坐(因为犯罪)废退故卒(最后)死于穷裔(穷困的边远地方)亦自不斥(贬谪)必不能自力(自我努力)二、虚词士穷乃(才)见节义愿以(用)柳易播遇有以(把)梦得事白上者而其人自视以为(认为)得计免而归者且(将近)千人其后以(凭借)博学宏词以(用)彼易此孰得孰(那一个)失使(如果)子厚在台省时虽使(让)子厚得所愿 作品背景此文是韩愈于元和十五年(820),在袁州任刺史时所作。韩愈和柳宗元同是唐代古文运动中桴鼓相应的领袖。私交甚深,友情笃厚。柳宗元卒于元和十四年,韩愈写过不少哀悼和纪念文字,这是其中较有代表性的一篇。文章综括柳宗元的家世、生平、交友、文章,着重论述其治柳政绩和文学风义。韩愈赞扬宗元的政治才能,称颂其勇于为人,急朋友之难的美德和刻苦自励的精神。对他长期迁谪的坎坷遭遇,满掬同情之泪。然而对于宗元早年参加王叔文集团,企图改革政治的行为,却极为之讳,措词隐约,表现了作者的保守思想。文中,韩愈肯定了柳宗元文学上的卓越成就,并揭示出柳文愤世嫉俗之情及其现实意义。全文写得酣姿淋漓,顿挫盘郁,乃韩愈至性至情之所发。 墓志铭,是古代文体的一种,刻石纳入墓内或墓旁,表示对死者的纪念,以便后人稽考。文章通常分两部分,前一部分是序文,叙述死者的姓氏、爵里、世系和生平事迹;后一部分是铭文,缀以韵语,表示对死者的悼念和颂赞。这一篇墓志铭的铭文极短,是一种变格。赏析从全文中可看出两个比较含蓄之处:其一是暗示做人与做文的关系。其二是做人与做官的关系。合二为一,也就是要以人品为本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对于这个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尤其是儒文化中的核心问题,韩愈的态度是相当客观的,他特别敬重柳宗元的为人,所以本文也就一直围绕着“人的品质”这个关键问题演进、发展,尽管自然段落较多,但上述中心思想却是脉络清晰,贯彻始终的。 此文之所以脍炙人口,千载流传而不衰,就是因为作者在文章里浸透和倾注了丰沛的情感。由此,愤激之笔频出,不平之鸣屡见,行文之中自然而然地打破了传统碑志文的形式,形成了夹叙夹议、议论横生、深沉蕴藉、诚挚委婉的特殊风格韵味。这一特点即便在最后一段铭文之处,也是非常明显的。铭文自古用四言韵文连缀而成,大都用来概括前面所述之事。可是韩愈却有意识地只写了三句有韵角却失体例的奇句单行,便就此搁笔。这难道仅仅是出于改革文体的考虑吗?如果后人能够理解到柳宗元对孱弱幼子的眷恋之心,那么韩愈这三句铭辞,也就是对死者最恰如其分,也最能使死者安息的话了。作者简介韩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人,自称“祖籍昌黎郡”,世称“韩昌黎”、“昌黎先生”。唐代中期大臣,文学家、思想家、政治家,秘书郎韩仲卿之子。元和十二年(817年),出任宰相裴度行军司马,从平“淮西之乱”。直言谏迎佛骨,贬为潮州刺史。宦海沉浮,累迁吏部侍郎,人称“韩吏部”。长庆四年(824年),韩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赠礼部尚书,谥号为“文”,故称“韩文公”。元丰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郡伯,并从祀孔庙。韩愈作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与柳宗元并称“韩柳”,与柳宗元、欧阳修和苏轼并称“千古文章四大家”。倡导“文道合一”、“气盛言宜”、“务去陈言”、“文从字顺”等写作理论,对后人具有指导意义。著有《韩昌黎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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