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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121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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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幽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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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读过多种丁玲书籍。尤其她还是高中生时,就在校刊《国光》上发表过介绍丁玲作品的文章:丁玲是最惹人爱好的女作家。她所作的《母亲》和《丁玲自选集》都能给人顶深的印象。这一本《在黑暗中》是她早期作品的代表作,包括四个短篇,第一篇《梦珂》是自传式的平铺直叙的小说,文笔散漫枯涩,中心思想很模糊,是没有成熟的作品。《莎菲女士的日记》就进步多了——细腻的心理描写,强烈的个性,颓废美丽的生活,都写得极好。女主角莎菲那矛盾的浪漫的个性,可以代表五四运动时代一般感到新旧思想冲突的苦闷的女性们。作者的特殊简练有力的风格,在这本书里可以看出它的养成。由此可见,张爱玲对丁玲是持极为欣赏态度的,也能看出她的文学之路早期受过丁玲影响。因此,当宋淇表示让她研究丁玲时,她才能保持一种极高的“兴趣”,收集资料为“解读丁玲”做准备。“钱”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更多是对丁玲作品的“爱好”,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淡薄。

沈从文谈丁玲:她父亲的洒脱风度,成为她一生美丽特征之一。

他因病死去时,丁玲女士的还不上十岁。然而这人大方洒脱的风度,事实上却并不随了死者而消灭,十年后又依然可以从丁玲女士性格发现,成为她一生美丽特征之一点。

记丁玲(节选)她的爸爸是个很有公子风度的人物,性格极好,洒脱大方,辛亥以前曾一度留学日本,按照当时风气,所学的自然是政府经济。回国后却似乎因为眼见到革命一来,由平民成为伟人的虽然不少,但由伟人地位而被别人把头割下的也很多很多。“世乱方亟,不如坐以待时”,这留学生因此就在安福家乡住下,并不作事。这人生平极其爱马,且欢喜健壮的骏马,但驾驭鞚纵之术并非所长,故把马买来时,就只为新来的马匹配上精美的鞍辔,派遣一个年青马夫,在前牵着,向城外官道上走去,自己则短装紧裹,手里拿了一条柔皮马鞭,在后边远远跟随。

丁玲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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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小姐的

从《牛棚小品》论丁玲晚年创作的个性 首先,《牛棚小品》中有一种“武将军”的豪迈、洒脱。《牛棚小品》充满了豪迈、乐观的气息。它虽然记述的是“牛棚”生活,但全文的写作不是出于一种受害意识,文章主旨不在暴露,而是着意写顽强的生命、坚忍的意志和患难的夫妻情义。它不同于一般的伤痕文学作品,它没有残酷的揪斗场面,更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而是有一种洒脱,一种峭拔,一种生动的、浪漫的风格。它竭力描摹束缚中所获得的片刻快乐,努力捕捉生活中的美好情愫。正如一些论者所说:“《牛棚小品》则以欢娱之笔写凄惨之景,字字是血,声声皆泪,却又意趣高超,神采飞动,毫无缠绵感伤之弊。”文章无论是记述还是描写,字里行间都洋溢着乐观主义精神,体现了“武将军”的敏捷、爽朗、豪迈、洒脱。且看《牛棚小品》最后的“别离”部分: 我看见远处槐树下的井台上,站着一个向我挥乎的影子,他正在为锅炉房汲水。他的臂膀高高举起,好像正在无忧地、欢乐地遥送他远行的友人。 多么潇洒的送别啊!这段春意盎然的描写给离别场景增添了一抹亮色!陈明高高举起的臂膀仿佛在说:没有过不去的河,挥挥手告别昨日的伤痛,扬扬眉迎接严峻的明天。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同是五四女作家,冰心、庐隐的文章有婉约之美,丁玲的文章则焕发着阳刚之气。难怪尼姆·韦尔斯称她是“一个女性非女子气的女人”。 其次,《牛棚小品》中有着“文小姐”的细腻才思。《牛棚小品》以女性特有的笔法进行了探幽入微、细腻传神的心理描写,生动地展现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例如,作者写自己透过玻璃窗向外看时的心理: 我悄悄地从一条窄窄的缝隙中,向四面搜索,在一群扫着广场的人影中仔细辨认。……我找到了那个穿着棉衣也显得瘦小的身躯……我的心急遽地跳着,赶忙把制服遮盖了起来,又挪开了一条大缝。我要你走得更近些,好让我更清晰地看一看……可是,忽然我听到我的门扣在响,陶云要进来了。我打算不理睬她,不管她,我不怕她将对我如何发怒和咆哮。但,真能这样吗?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必须保守秘密,这个幸福的秘密……于是,我比一只猫的动作还快,一下就滑坐在炕头,好像只是刚从深睡中醒来不久,虽然已经穿上了衣服,却仍然恋恋于梦寐的样子。 这段描写既写出了心理变化的起点和终点,又展示了心理运动的过程;既表达了意识的自然流动,又把人物心灵的轻微颤动作瞬间的定格。曲径通幽,妙处难与君说。读这一段,我们仿佛跟作者一起进行一场冒险行动,惊心动魄又欲罢不能。读完了,心还在怦怦直跳,有些后怕,又有些快意。为了保住“窗后窥视”这个秘密,她听到陶云回来时,立即像猫一样“滑”坐在床上。一个“滑”字,境界全出,多么生动!像在跟看守“捉迷藏”。为了拿到书简,她“装模做样”捅炉子,出炉灰。读着这些情节,我们在为作者的处境掬一把辛酸泪的同时,也为作者的生存智慧发出会心的微笑。她是多么“诗意地”栖居在“牛棚”里的呀! 再如,文中有一段写她接到书简还没来得及看时的心理: 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便安安稳稳地躺在铺上。其实,我那时的心啊,真像火烧一样,那个小纸团就在我的身底下烙着我,烤着我,我表面的安宁,并不能掩饰我心中的兴奋和凌乱。 这里,寥寥数笔写出了自己收到书简的兴奋,怕人看见的心虚,故作镇定的安稳。丁玲就是这样一位擅长心理描写的大师。她善于以语言为媒介,调动读者的审美想像,用委婉又粗犷、柔情又豪情的语言来细细描摹人物心理。《莎菲女士的日记》、《夜》中有精彩的心理描写,《牛棚小品》中的心理描写更加炉火纯青,是“庾信文章老更成”。 窥一斑而知全豹,丁玲晚年创作的以《牛棚小品》为代表的一类作品,坚韧和峭拔并重,苦难与超脱共存。从人性出发,以艺术见长,有着重要的美学价值。 综合《牛棚小品》刊出的背景及其创作美学价值的分析,笔者认为丁玲晚年的创作个性特色是:一方面,她以一个党员作家对社会的高度责任感,强调歌颂光明,服务社会主义建设,并努力通过小说创作来实践这一主张;另一方面,她创作了以《牛棚小品》为代表的一类作品,真实生动地记录了她对人生的哲学思考和智慧探索,从人性出发凸显了老而弥坚的主体精神和自由意志,唱出了逆境中求生存的凯歌。尤其是她的后一类作品突出表现了她的创作个性,那“武将军”的豪迈洒脱和“文小姐”的细腻才思都是她晚年创作个性的典型体现。 丁玲晚年的创作并没有失去个性,丁玲就是丁玲,她就是这样存在着。说矛盾也好,说和谐也好,说她是60年代的右派也好,说她是80年代的左派也好。总之,她既是战士又是作家,既是共产党员又是普通女性,是多重角色的组合。她是真实的、有个性的。周良沛在《丁玲传》的封面上,以丁玲喜欢的仙人球作“标识”,以示丁玲与其他作家的区别。我想,这很有意味,“仙人球”怎么可能没有个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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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庄与特8

1、琼瑶:《窗外》。

《窗外》并不是琼瑶写作的第一部小说,但却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处女作”,在她的人生和她的作品中,都具有特殊的重大意义。

《窗外》写作于1963年,琼瑶正处于内忧外患,生命的考验达到白热化的激烈高峰,她的天才经过长时期的积累、整合、铸造、砥砺,厚积薄发,正在寻找痛快淋漓的突破口,《窗外》的写作正可谓适得其时。

2、三毛:《梦里花落知多少》。

这本书里面三毛以自传体的形式,记载了自己和她的老公荷西之间平凡而又美丽的爱情故事。

是2011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书中记录了三毛与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结婚,白手成家的生活。而此时她的文学创作生涯也随之开启。

3、席慕蓉:《七里香》。

席慕蓉,1943年10月15日生,出生于四川,成长于台湾,蒙古族,全名穆伦·席连勃,当代画家、诗人、散文家。原籍内蒙古察哈尔部。

20世纪台湾著名的女作家席慕蓉写作生涯中的第一首诗即名为《七里香》,诗人以七里香为背景,追忆二十年前的青春往事。1981年,台湾大地出版社出版席慕蓉的第一本诗集《七里香》,一年之内再版七次。

4、张晓风:《再生缘》。

张晓风,笔名晓风,桑科,可叵,1941年生,江苏铜山人,生于浙江金华。张晓风的散文作品既有慨叹人生的虚无,亦不沉溺于文字的晦涩,其字里行间自有一股索然不磨的英伟之气,侠士之风,而又不乏女子雅致、凄婉的纤细柔情。

《再生缘》本是一部弹词体的小说,书成之后颇为风行《再生缘》描写的是孟丽君女扮男装当官的情节,与未婚夫婿皇甫少华和皇帝都有精彩的对手戏,剧情就在这种雌雄莫辨、扑朔迷离下展开。

5、毕淑敏:《今世的五百次回眸》。

毕淑敏,1952年10月出生于新疆伊宁,中共党员国家一级作家、内科主治医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师范大学文学硕士,心理学博士方向课程结业注册心理咨询师

《今世的五百次回眸》是2009年5月漓江出版社出版的图书。该书涵盖了对亲情、友情、爱情的感悟与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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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大卡

《在医院中》初次发表于《谷雨》,题目为《在医院中时》。1942年发表于重庆《文艺阵地》时更名为《在医院中》。小说因揭示了初到延安的知识青年与环境的矛盾和冲突而受到人们的关注,小说也因此颇受争议。在1958年《文艺报》的“再批判”中它被当作“奇文”和“毒草”重新刊登出来,张光年的批评文章《莎菲女士在延安——评丁玲的〈在医院中〉》被置于该篇小说前面隆重推出。1980年代,人们为丁玲翻案,又提起了这篇小说(注:严家炎:《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桩旧案——重评丁玲小说〈在医院中〉》,《钟山》1981年第1期。)。 小说中的主人公陆萍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但我们若细细品味却能觉察到,就对人和事的感知和洞察力而言,陆萍不太像是一个20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女。从上海的产科学校毕业后,她在伤病医院服务了一段时间,后来到延安进入抗大学习。抗大毕业后,她本想从事政治工作,但却被分进了医院作“产婆”。她对初次见面的人在短时间内总有一个比较准确的判断和把握:指导员黄守荣,“一副八路军里青年队队长的神气,很谨慎,很爱说话,衣服穿得整齐,表现一股很朴直很幼稚的热情,有点羞涩,却又企图装得大方”(注:《丁玲全集·在医院中》(4),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40页。);产科主任王梭华给了她很好的印象,可是她却看穿了他的虚伪:“这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时时保持住一种事务上的心满意足。虽说她看得出他只不过是一种资产阶级所惯有的虚伪的应付,然而却有精神,对工作热情”(同上,第241页)。陆萍知道如何对待他,如何与他相处:“她并不喜欢这种人,也不需要这种人做朋友,可是在工作上却乐意和这种人合作”(同上)。由此可以看出陆萍具有一种不被人的表象所迷惑而直取其本质的洞察力,并且能把个人的喜好和工作上的合作分开来对待。尤其是她对几个女性的犀利观察,更让读者难以相信陆萍只有“二十岁”,她喜欢用刻薄的语言来描画周围的女性。对抗大同学张芳子她批评得更加不留情面,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毒了:“这是一个最会糊糊涂涂地懒惰地打发去每一个日子的人。她有着很温柔的性格,不管伸来什么样的臂膀,她都不忍心拒绝,可是她却很少朋友。这并不由于她有什么孤僻的性格,只不过因为她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烂棉花似的没有弹性,不能把别人的兴趣绊住”(同上)。陆萍固然洞见了张芳子内心的软弱,但用语却过于狠毒了,张芳子只不过是一个温柔的没有主见的女孩子罢了。陆萍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她对周围的女性似乎都很难瞧得上:她觉得产科主任王梭华的太太“总用着白种人看有色人种的眼光来看一切,像一个受惩的仙子下临凡世,又显得慈悲,又显得委屈”(同上);医院里自我感觉良好的两名女看护在陆萍眼里却丑陋无比,“这两位夫人,尤其是那位已经二十六七岁的总务处长的夫人摆着十足的架子,穿着自制的中山装,在稀疏的黄发上束上一根处女带,自以为漂亮骄傲地凸出肚皮在院子中摆来摆去”(同上,第243页)。作者说“她(陆萍)有足够的热情和很少的世故”(同上),然而陆萍对周围人洞悉得如此透辟,哪能称得上是“少世故”呢!在小说的另一处,她评价陆萍“不会浪费她的时间,和没有报酬的感情”(同上,第239页)。这句话也分明体现了陆萍的理性和世故。所以一开始,丁玲便向读者展现了一个颇为矛盾的陆萍。 陆萍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丁玲的生活历程有很大关系。《梦珂》发表时,丁玲还是初为人妻、不谙世事的25岁少妇,但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相继经历了丈夫被国民党枪杀、自己被国民党囚禁等诸多磨难。到延安之后艰苦的战争环境又把她磨砺成了一个成熟的中年女性。《在医院中》假借一个初来乍到的少女的眼光来叙述整个故事,实际上则可说是丁玲本人对延安认识深化之后,提炼升华自己生活感受的作品。写作《在医院中》时,丁玲36岁,她的生活体验更为丰富了,她对人和事的洞察力也变得更加敏锐了,三年多的延安生活,又使她对延安的生活有了更加深入细致的了解。尽管丁玲作为一个成熟较早的女作家,在早期也塑造过诸如莎菲女士这样复杂的人物形象,但莎菲女士的复杂性基本上体现在年轻女子对男性所玩弄的种种技巧上,而陆萍这一形象因渗透了中年丁玲的生活体验而较莎菲显得更有深度。作为延安文化界的核心人物,她一度任陕甘宁边区文艺协会副主任,这也有助于她深入到延安生活的肌理中去深层地了解延安。知识分子敏感多思的天性也决定了她比平常人更易于发现生活中的矛盾与问题。《在医院中》丁玲借助陆萍这一青年知识分子的视角揭示了边区医院管理的不科学、技术的落后、医护人员的懒惰散漫。1941年后丁玲对延安的了解就更加深入了,她发现了很多问题,相继写下了《什么样的问题在文艺小组中》和《三八节有感》,前者反映了延安强度甚大的政治教育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孩子的天真天性的发挥,后者反映了在进步的延安社会女性仍然生活在男性施加的种种压力之下。 同时,《在医院中》也反映出了丁玲到延安后感情的变化过程。初到延安,她的心情是异常愉快的。1937年7月1日她写下了《七月的延安》来歌颂对延安的喜爱崇敬之情:“七月的延安太好了。/青春的心燃烧着/要把全中国化成像一个延安。”(注:《丁玲全集·七月的延安》(4),第327页。)丁玲作为一个30年代就已成名的女作家,到延安后她一直受到重视和重用,这是她心情愉快的原因之一。她刚到保安,党中央就派她随总政治部到前方。她还当选为“中国文艺协会”的主任。次年2月,她出任中央警备团政治部副主任。8月15日她组织“西北战地服务团”出发到前线,1938年7月才返回延安。丁玲带着兴奋喜悦的心情投入到迥异于“莎菲女士”的新生活之中。1937年8月1日在日记中她这样写道:“我以最大的热情去迎接这新的生活。”(注:《丁玲全集·西北战地服务团成立之前》(5),第48页。)但丁玲初到延安的喜悦之情并没有完全湮没一个女作家应有的敏感。尽管1939年她在《我怎样来陕北的》说过“感情因为工作的关系,变得很粗……”(注:《丁玲全集·我怎样来到陕北的》(5),第130~131页。),但我们注意到丁玲把她对生活的细腻而独到的观察放在小说中来表现了,小说成为她表达自己微妙感情的一个最好方式。短篇小说《东村事件》写于1937年5、6月间,描写发生在宗法制控制下的农村里的一场纠纷。农民陈得禄的媳妇被地主赵老爷抢去,他因男人的尊严被侮辱而壮着胆子冲到赵老爷家,但一见赵老爷,他立刻就蔫了。丁玲充分发掘了陈得禄性格的复杂性,并将之刻画得丝丝入扣。短篇小说《秋收的一天》写于1939年丁玲在延安马列学院的短暂小憩中,它没有什么情节,像一篇散文,讲述了一个知识女性在集体生产劳动中的种种细腻感受。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敏感而细腻的丁玲。这篇小说的风格很类似于她早期的一些小说,全篇几乎都是同性之间的琐屑故事与她们感情上的互通与理解。最巧合的是里面的女主人公叫“薇底”,与她早期的一篇小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1928)的女主人公的名字相同,这似乎暗含着丁玲对过去心情的留恋和对新生活的游移。在《秋收的一天》中“薇底”的心情是异常矛盾的,她一面肯定地评价自己的生活状态:“自从来到这里,精神上得到解放,学习工作都能由我发展,我不必怕什么人,敢说敢为,集体的生活于我很相宜。我虽说渺小,却感到我的生存。”(注:《丁玲全集·秋收的一天》(5),第123页。)一面却又对集体生活的热闹和别人的欢愉保持着怀疑和距离,“‘为什么大家那么兴奋而愉快呢?’她一面怀疑地问着,那些动人的场景和演说词,便像银幕一般地连续映了出来”(同上,第116页)。“薇底”不像别的同伴在劳动后就能甜甜地睡去,她常在熄灯之后思考一些问题,因而“一到四五点钟就睡不着了”(同上)。由此我们隐约感觉到了“薇底”的困惑——如何处理个人与集体之间的矛盾。丁玲延续着通过小说来表达其异于“集体”的敏锐感受和独到观察这样一个思路,在1940年写出了《在医院中》。《在医院中》中丁玲从一个青年知识分子的视角看到了自己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 1938年后丁玲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故,她的心情也随之黯淡下来了。丁玲从西北战地服务团回到延安马列学院之后,遭遇到了被孤立的尴尬。1938年上半年,康生担任中央党校校长,公开在党校大会上宣布,丁玲“不是我们的同志”,党校不接受丁玲前来学习(注:吴介民主编:《延安马列学院回忆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286页。)。康生为什么这样说一度春风得意的丁玲?我们可以推测,负责审查干部的康生对丁玲被国民党逮捕以及和冯达同居这一段历史抱有怀疑和蔑视的态度,因此才把丁玲孤立于“同志”之外。1940年丁玲的旧伤疤又被揭开了。在这一年,新一轮“审干”已在公开状态下全面推开。中共还把“审干”与“除奸”联系起来,划定了大量的“嫌疑分子”。丁玲因为自己的那一段历史又受到了冲击。虽然这次审干不像1943年整风时那样猛烈,但可以想象,丁玲,作为一个女性,由于自己在被捕期间与冯达同居这样的私生活而受到审查时的尴尬与痛楚。这些使丁玲感受到了延安生活的另一面,它不再是喜悦的欢歌,而是革命的严酷。写于1940年的《我在霞村的时候》流露出了丁玲精神上的痛苦。《我在霞村的时候》中村子里的人们对失去贞操的贞贞的冷漠和嘲笑,是“我”所鄙夷不屑的:他们的麻木、自私、冷漠使“我”失望之极。可以猜想,丁玲通过贞贞这一形象在努力传达出自己的清白和对党的忠诚,而对村子里叙述者“我”的孤立(因“我”对贞贞的热情与赞赏)也暗示出了丁玲自己此时的落寞情绪。这篇小说透露出了丁玲由对环境和人事的不满而产生的失落和孤独的情绪,这种情绪成为她写作《在医院中》的背景。 为何把陆萍写成二十岁?还有一个原因值得分析。回到当时具体的历史语境里,“青年”在延安具有很重要的地位:抗战期间,更多的青年知识分子奔赴延安——陕北公学、鲁迅艺术学院、抗大里都是青年知识分子,青年问题,尤其是青年知识分子问题,更是延安政治和文化生活中的重要问题。陕甘宁边区于1939年把5月4日定为中国青年节(注:当时国民党迫于压力,同意了这一规定。后来国民党又改定以三月二十九日(一九一一年广州黄花岗革命烈士纪念日)为青年的节日。但在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根据地则继续以五月四日为青年的节日。),此后每年都要举行大型的纪念活动。中共中央委员会还出版了一份关于青年工作的杂志《中国青年》。在延安特殊的语境里,丁玲把陆萍写成“二十岁”,会使她更具代表性,会使得陆萍这一人物得到更多读者的共鸣。丁玲之所以塑造陆萍这一人物与青年特有的精神气质——“青年是可贵,在于他们纯洁,敏感,热情,勇敢,他们充满着生命底新锐的力。别人没有感觉的黑暗,他们先感觉;别人没有看到的肮脏,他们先看到;别人不愿说不敢说的话,他们大胆地说”(注:朱鸿召编选:《王实味文存》,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128-129页。)有很大关系。丁玲把自己中年的人生体验灌注在青年陆萍身上,使得陆萍这一人物对延安的青年更具魅力和感召力。陆萍的遭遇和经历是来到延安的许许多多知识青年的遭遇和经历,陆萍也就成为来到延安的许许多多知识青年的缩影:他们往往自视很高,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张闻天曾分析过青年知识分子的优缺点,优点是他们有对崇高理想的追求,不满意黑暗的现实社会;反对迷信、黑暗、无知、愚昧,爱好光明真理。缺点是斗争的坚定性、坚持性不够,了解问题的具体性与透彻性不够;对群众的接近了解不够(注:《抗战以来中华民族的新文化运动与今后任务》,《中国文化》第1期第2卷。)。因此对党来说青年知识分子如何改变自己以适应延安的环境和革命的需要是当时延安一个核心问题(注:谢挺宇:《第二代》,《延安文艺丛书·散文卷》,湖南文艺出版社1984年版。文章标注的时间是1941年6月26日。发表比《在医院中》还要早几个月。里面的女主人公史玮,也有着与陆萍一样的艺术爱好,割舍掉音乐在她内心是非常痛苦的,“自己会去做看护什么的,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沮丧地回到窑洞,翻了翻扭着蝌蚪般的音符的五线谱,看看一些这几年苦心画下来的速写,像有东西在心里面扎进去似的,她痛楚地感觉到今后是要跟这些心爱的东西分离了,眼泪就懊恼地流出来了……”。),1939年毛泽东曾提出了“知识分子工农群众化”的口号(注:《毛泽东选集·大量吸收知识分子》(2),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20页。)。但丁玲从知识分子的角度从自己的体验出发看到了知识分子与延安的环境的冲突的某种合理性。所以陆萍在延安的青年中产生了很大反响,小说的最后一句话:“人是要经过千磨百炼而不消溶才能真正有用。人是在艰苦中成长。”(注:《丁玲全集·在医院中》(4),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43页。)据说在延安被很多青年当作语录和座右铭广泛传抄。 陆萍对环境的不适集中体现在小说的环境描写上。《在医院中》的环境描写一直受到批评家的特别关注,燎荧在文中说:“作者在小说里面的环境的安排,便是不正确的。作者为了表现她的人物,她是过分使这个医院黑暗起来。”(注:《丁玲全集·在医院中》(4),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53页。张光年为了驳斥丁玲对医院环境的描写,讲述了自己在边区医院的亲身体验:墙壁是多么的洁白、医护人员是多么的热情等等。)这些描写可用一个“冷”字来概括。一个是自然环境之冷,另一个是人事之冷。“人们都回到他们的家,那惟一的藏身的窑洞里去。”(注:《丁玲全集·在医院中》(4),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34页。)用“惟一”、“藏身”来形容人们最熟悉的居住地——窑洞,包含了对艰苦环境的几多无奈!还有她初次踏进窑洞,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当她一置身在空阔的窑中时,便感觉到在身体的四周,有一种怕人的冷气袭来,薄弱的,黄昏的阳光照在那黑的土墙上,浮着一层惨凄的寂寞的光,人就像处在一个幽暗的,却是半透明的那末一个世界,与现世脱离了似的”(同上,第235页)。同为女性的陈学昭对窑洞则有迥异于陆萍的感觉:“这是一个小小的土窑洞,里面用石灰粉了的,也还洁净,面南。那些住惯了西式房子的人,他们一定不能想象住窑洞的乐趣。那天我住窑洞实在是太快乐了……”,在陈学昭看来,窑洞冬暖夏凉,而且“光线也还充足,在窗口,只觉得光线太强烈”(注:陈学昭:《延安访问记》,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3页。)。窑洞在延安是人们最普遍的居住场所,但它对陆萍来说却如此冷漠,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和陆萍的落寞沮丧心情是有关的。正是由于陆萍的这种落寞沮丧心情,在陆萍的眼中,窑洞里的旧的白木桌和凳子“也似乎是从四面搜罗来的残废者”(同上,第236页);“院子里的一个粪堆和一个草堆连接起来了,没有插足的地方”(同上)。老鼠也出来捣乱了,“被子老裹不严,灯因为没有油只剩一点点凄惨的光。老鼠出来了,先是在对面床底下,后来竟跳到她的被子上来了”(同上,第238页)。可以想见,这里物质条件的落后是出乎从上海来的知识青年的想象的。此外,作者还把故事的背景选择在冬季,自然更增加了一层萧瑟冷清的气氛。除过自然环境之冷,还有人事之冷,这是比自然环境之冷更让人难以忍受的。这种冷从一开始就布下了阵脚,陆萍以为李科长“匆匆地走了”大约是找斧子帮她修理床铺去了,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回来,她只好在地上熬过了过一夜。她碰到两个在铡草的女人,和气地问:“老乡!吃了没有?”但却受到了她们的嘲弄:“呵!又是来养娃娃的呵!”对她这样一个未婚的二十岁的女性简直就是侮辱。因此陆萍感觉“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心里涌起了欲吐的嫌厌”(同上,第236~237页)。化验室的林莎见到陆萍,眼睛只显出一种不屑的神气:“哼!什么地方来的这产婆,看那寒酸样子!”(同上,第241页)并没有“同志”般的亲切。医院里的病人,渐渐地对陆萍的付出也并不在乎了,她拿着扫帚把院子打扫干净,但“不一会儿,她们又把院子弄成原来的样子了。谁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抱歉”(同上,第242页)。她成了医院中“小小的怪人”(注:《丁玲全集·在医院中》(4),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43页。),不被人理解。1942年燎荧的批评文章已经隐隐约约地指出了陆萍与周围环境冲突的合理性,“一个热情但不知世故的青年,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矛盾和纠纷是不可免的吧?”(注:燎荧:《“人……在艰苦中成长”——评丁玲同志的〈在医院中时〉》,《解放日报》1942年6月10日。)小说的最后,陆萍与环境得到了和解,“她所要求再去学习的事也被准许了”(注:《丁玲全集·在医院中》(4),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53页。)。与小说前面的环境描写相比,这个结局和小说最后的那句话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但它们似乎反映了身处革命环境的丁玲为融入到集体生活、为满足党对自己的要求而作的内心的挣扎,以及她在孤独失望中愿与党和集体保持一致的复杂心理。 《在医院中》的发表与当时兴起的“暴露文学”的潮流有关,1941年在延安形成了“暴露文学”的热潮。延安的许多文人作家发表了大量揭露、讽刺延安黑暗面的作品,如《老马夫》《废物》《夫妇》《一个钉子》《厂长追猪去了》《鸡啼》《丽萍的烦恼》等。这些作品集中反映了延安存在的官僚主义、干部和群众的矛盾、工农干部和知识分子的矛盾(注:《老马夫》(刊于《文艺日报》)描写一个在军中的老马夫,由于工作辛苦,弄得背也驼了、膝关节也硬了。而一个骑死三匹马的领导干部却比以前壮实,说起话来也很响亮。《废物》(《解放日报》1941,6,16)描写一个老士兵由于年迈体衰,被视为部队的累赘废物,部队的人怀疑他万一被俘会出卖大家,想开除他的军籍,最后他被部队拉下了,他引爆手榴弹,和要活捉他的三个日本兵同归于尽。此篇小说让人感觉甚为悲凉。《夫妇》(《解放日报》1941,7,2-4)描述一对来自山西的农民出身的红军夫妇未脱离愚昧落后的故态,丈夫粗暴愚顽,常打老婆,妻子则好贪小便宜。《一个钉子》(《解放日报》1941,7,24-26)描写两个干部争执得面红耳赤,只是为着一个钉子,一个要去,一个要留。因而小题大做,争论不休。《厂长追猪去了》(《解放日报》1941,10,15)描写一个安塞工厂的厂长终日所做的只是在马棚、厨房、员工住室、猪圈、厕所穿梭查看,十分琐碎无聊。《鸡啼》(《解放日报》1942,1,12)描写一只公鸡在夜里看见月光惨白,误认为是天亮,就喔喔地高声叫了起来,作者以此来讽刺“歌颂光明”论者。《丽萍的烦恼》(《西北文艺》)描写一个名叫丽萍的知识女性嫁给一个工农干部后,因为生活观念和生活习惯的差异而冲突不断。)。“暴露文学”潮流的出现是延安读者,主要是青年读者推动的结果。丁玲刚主办《解放日报·文艺》栏时,有读者反映文艺栏的文章使人感到不活泼、太长。于是丁玲在考虑读者的需要上改正,使《文艺》减少了些持重的态度,而“稍具泼辣之风”。因此,她在1940年10月号召大家写杂文,征求批判社会、文艺的短作。此后出现了一些批评国统区的短文,不久又有人反映“子弹打得太远,不知别人读到没有!”(注:丁玲:《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前前后后》,《新文学史料》1982年第2期。)因而他们把枪口调转对内,批评延安的文章开始一一涌现。我们也可以合理推测,青年读者的口味促使了《在医院中》这一类作品的出现,并使得它们有了活跃的读者市场,因为它们的犀利和敏锐正合了青年的胃口。 丁玲塑造了陆萍这一人物形象,通过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孩来传达出了丁玲自己在延安的生活感受。在延安特殊敏感的政治环境里,《在医院中》的小说的虚构性既可以使丁玲传递出自己内心的微妙感受,又可以避免读者和敏感的批评家把陆萍与丁玲本人等同起来。另一方面,丁玲从自己的体验出发触及了延安的青年所遇到的普遍问题,揭示出了陆萍与环境的冲突的某种合理性(注:我们注意到延安整风时,丁玲的《三八节有感》受到了批判。对陆萍和环境的矛盾,当时还没有把它上纲上线。看来,当时人们对此持宽容态度。)。随着整风的开展,这一问题变得更加严峻了,丁玲本人和陆萍这一形象所代表的青年知识分子都必须改变自己以适应革命的需要。《讲话》以后,延安知识分子尤其是作家开始了“改造自己”和“改造艺术”的漫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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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吴邪

如果没有孩子肯定会,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所以一旦男人疲惫了他们会逃避的,一旦遇到更好的他们会毫不犹豫,如果是他们自己本身的错误,他们也会这样不负责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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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浪漫1

会啊,会有这种可能。内疚到这种程度,情绪已经崩塌了。那很有可能会觉得自己给不了对方好的生活或者想要的生活方式,就会放开对方,让对方找到更适合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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