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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电视连续剧《传奇皇帝朱元璋》,感慨良深。 朱元璋出身佃农,从小放牛,7岁那年,父母、大哥均死于瘟疫;17岁出家当和尚,到25岁那年,寺庙又遭官军焚毁;朱元璋走投无路,终于参加了反抗元朝统治的起义军;依靠自己的勇敢和智慧,再加上一点运气,朱元璋在义军中脱颖而出,最后竟至黄袍加身,成为一个布衣皇帝的“传奇”。 在称帝前长达16年的艰苦转战中,朱元璋做到了深谋远虑,谦虚谨慎。他在战略上采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正确方针,同时牢记“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做了不少好事。据清人谷应泰在《明史记事本末》中记载,朱元璋在准备攻取镇江时,就曾再三告诫部下说:我自起兵以来,从未妄杀无辜,你们一定要体会我的良苦用心,破城之日,千万不要放火、抢掠、杀人,违反者处以军法,纵容者也要处罚。占领镇江后,朱元璋还特地命徐达访请当地能人秦从龙,后来又亲自到镇江,“谒孔子庙,分遣儒士告谕乡邑,劝农桑。”及至做了皇帝以后,朱元璋也采取了一系列减轻百姓负担、发展农业生产的措施。他曾对刘基说:“宽民必当阜民之财,息民之力。不节用,则民财竭;不省役,则民力困;不明教化,则民不知礼义;不禁贪暴,则无以遂其生。”刘伯温听了他的这番话,感动得赞叹道:“此所谓以仁心行仁政也。”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欲行仁政的皇帝,却又对孟子主张“民贵君轻”的言论极为反感,却又非常善于实施阴谋而不动声色,却又在惩处官吏时极尽残暴株连之能事,却又经常因自己的猜忌多疑和刻薄寡恩而陷入孤独和痛苦之中。和许多皇帝一样,他也在登位后立即陷入“杀功臣”的怪圈,把“兔死狗烹”的惨剧演到了极致——只剩下一个汤和,赶紧战兢兢告老还乡,才保全了一条小命。在震惊全国的胡惟庸和蓝玉两个大案中,他竟杀了将近四万人。这种空前的恐怖统治,这种复杂的双重性格,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动机和情感逻辑所造成的呢? 显然,这正是在封建专制体制下“权欲”无限膨胀所必然导致的结果。从起初连生存权都得不到保障的一无所有,到登上皇位权倾天下,还要想着为“家天下”的继承者削除“权杖”上的“芒刺”,这其中的发展规律,必然推动整个极权体制运转成一部疯狂的“绞肉机”,使其中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包括那些后宫的女人们,毫无例外地无法逃脱要么“吃人”、要么“被吃”的命运。 人民大学的毛佩琦教授在“百家讲坛”上讲到“胡蓝两案”时说,明清两代都有人怀疑他们的所谓“谋反”实为子虚乌有,而他则干脆断言是两起“冤案”,这就和电视剧中所展现的故事情节大相径庭了。当然,电视剧如此演绎谋反与平叛的故事也并非毫无根据,因为在《明史记事本末》中,也记载了“胡蓝”意欲谋反的种种“蛛丝马迹”,按照这些线索来编剧,显然可以加强戏剧性,从而对观众有更大的吸引力。 尽管迷失在历史迷雾中的“胡蓝”事件真相难明,但照我看来,他们的“反”或“未反”,并不影响封建统治下君臣关系的本质。在那样一种非人的制度中,人性都已严重地扭曲变形。皇帝对权臣不可能完全放心,势必经常在信疑之间游移;权臣对皇位也未必毫不动心,只是要看实现篡位的可能性有多大罢了。皇上所谓“爱”卿如命者,臣下所谓“愚”忠至死者,即使真的曾经有过,那也只是个别的现象,“非典型”的现象而已! 陈宝国在这部电视剧中,终于刹住了在《大宅门》中形成的表演惯性,摆脱了“白景琦”的影响,比较成功地塑造了这位传奇皇帝的复杂形象。演到后来,我看他已经“入戏”很深,感同身受地体验到专权者“高处不胜寒”的孤独、疑惧和痛苦了。但徐帆所演的马皇后,却成为一个概念化的形象,当然这首先是剧本的问题,不过徐帆的说白也确有毛病,总给人不自然的感觉。后宫的另几个女人,倒是演得各具特色,尤其是达兰和金菊,我认为是演得很好的。 
2-在汉末三国时期的众多人物中,曹操的形象的内涵是最复杂的,并已在引起后世争议。但无论怎样,在我看来作为一名政治家,曹操无疑是成功的一位。从人物描写的角度看,曹操的远见卓识似乎与奸诈相矛盾,实际上却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表现了曹操的性格特点,从而使这一形象血肉丰满。曹操的形象本身是恶劣社会文化环境的可悲产物。许劭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之说已经指出了他两种不同人格发展的可能性,即不同的社会文化环境决定他不同的人格形象。曹操的性格显然是雄才大略与奸诈凶残两种对立人格的矛盾统一。他智高胆雄,远见卓识,集政治家与军事家的双重素质于一身。又善聚善用人才,自己也能出生人死。驰骋疆场,甚至不乏爱民的品质,多数的时候心胸宽大,危难关头不失幽默,很多方面是刘备、孙权所望尘莫及的。如果时逢开明制度.他的很多正面品质和出众才能也可以使他成为造福时世的英雄。但他生逢乱世,虽可有为.但根深蒂固的封建文化观念束缚了他,使他不敢公然废汉自立,不得不在“借”字上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借天子以令诸侯.借诸侯以攻诸侯,借人头以定军心,借头发以申军令,借眼泪收买人才……,无处不用其借,“借”谋被用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这真是封建专制集权政治造就的一大文化奇观。作者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的“拥刘反曹”主要是按照自己的政治、历史和道德标准,从安邦定国的历史需要出发,热情歌颂和肯定刘备高扬“仁义”的治国之道。愤怒贬斥和否定曹操“滥施暴虐”的治国之道。但是悲剧的历史现实,与作者向往的政治理想产生了尖锐的矛盾,高扬“仁义”的刘备集团失败了,“滥施暴政”的曹操集团胜利了。而对这样一个历史的大悲剧,作者思想上充满了渴望谋事在人但又感到成事在天的痛苦矛盾之中,他难以做出正确的解释,只能抬出“命”和“天”来。发出天意不可挽回的沉重感叹。所以作为一部封建治道展示录的《三国演义》是用一种悲怆的笔调写成的。全书笼罩着一种悲壮的气氛,正是这种悲怆的笔调和悲壮的气氛,使这部艺术作品更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三国演义中的曹操是一位成功的政治家,他崛起于阡陌之中,从开始打平天下至三国分据其一,再到蜀、吴灭而曹魏独存,曹操留给了自己子孙一统天下的基础与人才,为以后曹魏统一天下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不可回避的曹操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他是奸雄,但也是一位成功的政治家。在动乱的年代里,曹操利用其卓越的政治智慧,为尽早结束国家的分裂局面,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成为中国历史上一位很有影响的人物。无愧于唐太宗李世民的称赞:“以雄武之姿,当艰难之运;栋梁之任同乎曩时,匡正之功异于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