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jt75
品一开篇就是天产石猴,紧接着便是石猴(孙悟空)的发家史。从做猴王到出海求学再到大闹天宫做了齐天大圣,直至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这一切都是孙悟空皈依佛门之前的奋斗里程和英雄事迹,如果没有这些情节做铺垫,那以后的保唐僧去西天取经的重任就不会落到他头上,或者说一部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西天取经故事就回因此而大打折扣,索然无味。即便是在作了唐僧的徒弟,西去的路途中,孙悟空依然是不折不扣的主角。不论故事如何发展,也不论对其他形象的塑造,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丰满孙悟空这一形象。孙悟空一出生,就是一个异类。他无父无母,乃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第一个冲进水帘洞,做了猴王,而后为求长生不老术而不畏艰险,漂洋过海去学艺。学成后闯龙宫,得神兵,大闹冥府,勾销生死簿。受封“弼马温”,而后又反下天界,挫败托塔天王的征讨,得了个“齐天大圣”的封号。到这儿,他的英雄事迹并没有就此打住。而后他大闹蟠桃会,高呼“玉帝轮流做”,大闹天宫,使得他的英雄事迹达到最高峰。 他所做的这一切,只因为他羁傲不驯的本性。他蔑视一切神权,不服礼法,敢于反抗一切不平等。在做“齐天大圣”时,他和众神称兄道弟。即使后来皈依佛门,仍然口无遮拦,高兴时尊玉帝一声“老官儿”,不乐意时则直呼“玉帝老儿”,甚至诅咒观音“合该她一世无夫”。对于其他神仙更是不拘礼节,不但对他们的思凡下界的坐骑之类照打不误,还找上门去兴师问罪,讥讽其管教不严。由此不难看出,孙悟空就是一个纯粹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光辉典范。在他的意识中没有规矩,没有等级,更没有封建阶级的那一套礼法。他疾恶如仇,勇于斗争。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出自本性,他身上流淌的是人性最纯真的品质。他的这些行为意识,其实就是一种要求个性解放,要求平等自由的人文主义思想。 吴承恩写作《西游记》的明代,正是西方启蒙主义思想发展兴盛时代。一大批的启蒙思想家高举理性的大旗,呼吁人性的解放,要求自由、平等、博爱。古老的东方虽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启蒙主义运动,但在资本主义萌芽经济的影响下,产生《西游记》,产生孙悟空这样富有启蒙思想意识的作品和艺术形象也是合情合理的。而孙悟空作为具有启蒙意识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光辉形象也必将万古流芳! 
李白,我国古代文学史上一座巅峰,在我的心里已经存在了许多年,从少年时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到现在大学时代的“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他的精神气质,就一直在我的精神血液里流转。他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盛唐精气神的象征,是我国灿烂多姿的唐文化的一座伟大的丰碑。 如果说唐诗是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那么,李白便是这登上珠峰的征服者;如果说唐诗是波浪汹涌的海洋,那么,李白便是那搏浪远航的弄潮人;如果说唐诗是姹紫嫣红的白花园,那么,李白便是那餐花品拮英客;如果说……李白凭借着他丰富的联想,奇特的想象,大胆的夸张,以及他如泉涌的才思,汪洋恣肆的诗情,加上他性格中独特的放荡不羁的豪情在诗中的诠释,他作为一名诗人,登上了唐代诗歌界的最高峰,成为盛唐气象的代言人。李白用手中的笔抒发了“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的凌云壮志;他用手中的笔,畅谈着“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和“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人生自信;他用他手中的笔,表达了“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洒脱与豪放;他还用他手中的笔写出了“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的物我合一……他的笔,在他的手中,熠熠生辉,像一柄利剑,直指盛唐。 在李白的人生概念里,“出世”是他最大的愿望,但是“入世”又始终在他的心灵深处屡屡召唤。在他的诗中,有“大丈夫赌命报天子,当斩胡头衣锦回”的抱负和气概以及”浮云在一块,誓欲清幽燕“的爱国激情。他也像当时所有的文人一样,渴望着建功立业,渴望着用自己的才华去报效国家。但是,在那个昏庸的封建时代,统治者需要的是为他们歌功颂德,点缀升平的奴才,而不是针砭时弊的”革命家“,而他的性格,狂放不羁而又自负,他强烈的希望自己可以在政治上大展其才华,殊不知,当他"仰天大笑出门去"待召翰林时,他的注定在政治上无成的命运就开始了。他那”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言“的刚正性格让他怎么能容忍只做一只区区在帝王手把玩的玩物呢?他不屑于与世沉浮,他”自称臣是酒中仙,天子呼来不上船“。他本应该是媲美孔明,管仲的”帝王师“啊!因此,这个揶揄的政治场,再也容不下这位踌躇满志的年轻人了,李白自此也没有了他施展政治抱负的舞台了。于是,他手中的笔开始直指时弊了。傲藐权要,蔑视富贵,抗争命运从此便成了他诗的重要内容。他鄙视那些庸俗的贵族权贵,嘲笑那些痴迷于权贵,与世沉浮的人。 但是,命运不是那么的轻易就能抓牢的。接踵而至的理想破灭,让他不停的在自信与绝望,追求与颓废,眷恋与怨恨等复杂的矛盾中挣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采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是在及时行乐与自信进取中的挣扎;“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和“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是在对人生的自信与迷茫中挣扎;“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是在感叹人生苦短,忧愁与悲愤溢于言表。“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却是不经意的旷达与洒脱。李白,他在崇高的理想与黑暗的现实中撞的遍体鳞伤,最后,只能在理想追求的中途一病不起,郁郁而终。然而,我不得不佩服的是,他在这强大的撞击后,他迸发出来的个性与精神的力量是如电闪雷鸣般的,他的所有的追求与矛盾也正是盛唐气质的内涵。 李白理想的破灭,精神的寄托也随之出现了危机,“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媚俗成风的黑暗社会里,尽管他是那么的清高孤傲,但有时他也不得不妥协。他为了自己的理想,卑躬屈膝的成为了唐玄宗一年多的玩物,不得不随波逐流的写了一些浮华的歌功颂德的违心之作。他想要挣脱这沉重的枷锁,想要用他的孤傲去重获个性的自由,反抗这不平的现实。然而,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他没有成功的可能。于是,他只能妥协,退让,到那山林,醉乡和仙境中去寻找他另外的精神寄托。他将诗酒演绎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境界,他的诗风因有酒的浇淋,而更加的悲壮,飘逸。他想要借酒消愁,却殊不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他将仙境诠释的是那么的虚无缥缈”每思欲遐登蓬莱,极目四海,手弄白日,顶摩青穹,挥斥幽愤,不可得也。“然而,这也只不过是幻想,是人生入梦的痴醉。就连想要逃避现实,去追寻仙境的游仙梦幻化为了泡影,《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他游仙梦的破灭,失落,伤感,孤独,悲戚,就是他直对人生,官场以及对寻仙道的绝望。在这绝望之余,他仍然有着对宁静,对光明,对纯净的憧憬, “峨嵋山月半轮秋,影入平漾江水流”“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等诗句就是他此时心灵的写照。 李白用他那充满理想主义色彩和浪漫主义色彩的诗,用他那激情澎湃的感情,揭露时弊,表现自我,在他的诗中,在半醉半醒中,熔铸了他的叛逆,倾注他全部的感情,诠释着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他的诗就像是一面镜子,照着他自己,也照着盛唐时代。他不负于杜甫对他“,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评价,也不负于“诗仙”的这一称号!他的确是一个时代的英雄,一个与众不同的英雄!
“盛唐气象所指的是诗歌中蓬勃的气象。”[1] 它“着眼于盛唐诗歌给人的总体印象,诗歌的时代风格、时代精神:博大、雄浑、深远、超逸;充沛的活力、创造的愉悦、崭新的体验;以及通过意象的运用、意境的呈现,性情和声色的结合,而形成的新的美感”[2] ;它涵盖了盛唐文人在文学中表现出的开阔的眼界,自由活跃的思想,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激奋昂扬的气概。它展现了强大民族鼎盛时代的整体精神风貌。作为这一时期的伟大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他的诗歌强烈而鲜明地表现出这种盛唐气象。一、繁荣时代强盛民族的优越感、自信心和诗人积极的人生态度,远大的政治抱负。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隐隐五凤楼,峨峨横三川。王侯像星月,宾客如云烟。斗鸡金宫里,蹴鞠瑶台边。——李白《古诗五十九》(其四十六)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杜甫《忆昔二首》(其一)唐开国至“安史之乱”前,国家一直处于上升状态,特别是开元、天宝年间,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已达到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这种空前盛世极大地激发了国人的民族自信心和时代优越感。诗人禁不住内心的激动而放声歌唱,赞美这个时代,并决心献身这个时代。 “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杜甫在他的《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里盛赞唐玄宗,将其与古代圣明君王尧舜相比,进而抒写自己的报国热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孟浩然在《望洞庭湖赠张丞相》)里以洞庭湖为喻,表明他生当盛世,又逢明主,就必须有为于天下,而不能无所事事地“端居”。“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高适在他的《塞下曲》)中歌颂边塞战争的胜利,表明他对国家民族满怀信心,希望从戎征战,建立军功,而不屑做一个穷经书生。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 车师西门伫献捷。”——岑参在他的《走马川行》中热情讴歌了西征军万难不惧万死不辞地勇过走马川后,又万般自信地预言敌军必闻风丧胆,捷报必立马传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在他的《从军行》(其四)中慷慨激昂地代征战将士发出破敌的钢铁誓言。在这种国富民强,群情振奋的时代,李白也写了许多表达自己慷慨报国,要赴边关杀敌的边塞诗。如《塞下曲六首》其一(“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从军行》(“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等。但李白更多的是以古代著名的兴邦定国的大贤自比,表现他建功立业的理想。如《经下邳圯桥怀张子房》:子房未虎啸,破产不为家。沧海得壮士,椎秦博浪沙。报韩虽不成,天地皆震动。潜匿游下邳,岂曰非智勇。再如《梁甫吟》: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壮气思经纶。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君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揖山东隆准公!入门不拜骋雄辩,两女辍洗来趋风。东下齐城七十二,指挥楚汉如旋蓬。再如《读诸葛武侯传,书怀赠长安崔少府叔封昆季》:赤伏起颓运,卧龙得孔明。当其南阳时,陇亩躬自耕。鱼水三顾合,风云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壮志吞咸京。再如《永王东巡歌十一首》(其二):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李白对古代建有奇功的人极力盛赞,一方面表现出他入世的愿望,一方面还在入世的基础上表现出他对建立功业的渴望。张良智勇侠豪,未随高祖前就为报效韩国,求觅壮士椎击秦始皇于博浪沙。单是这一点,李白就异常敬佩。姜太公以朝歌屠叟年八十而遇文王,辅佐武王建立周朝。郦食其不过高阳酒徒,以三寸不烂之舌东下齐七十二城。李白对他们的奇才奇智也是倾慕至极。诸葛亮深居隆中,躬自耕种,出山之后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取得了三分天下的奇功。谢安野林逸士,东山复出,扫退数十万南下敌兵……。他们都是时代的缔造者或局面的开创者。李白渴望成为这样的人,渴望建立这样的功勋。在这种理想的驱动下,他由衷地开始崇拜这些古代英雄,并极力讴歌他们,在这些讴歌中寄托着他远大的政治抱负。李白如此热忱地追求理想是他积极人生态度的延续,同时也是来自于这个时代精神的激励与鼓舞。李白的报国热情是浓烈深沉的,信念是坚定的,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放弃。当入仕受阻时,他愤慨赋诗:“玉不自言如桃李,鱼目笑之卞和耻,楚国青蝇何太多,连城白璧遭谗毁。”(《鞠歌行》)“梧桐巢燕雀,枳棘栖鸳鸾。”(《古诗五十九》其三十九)。但不管他怎样慷慨陈词,怎样说自己怀才不遇,报国无门,对自己的能力,对国家社会的前途命运,他始终信心十足。如他的《行路难三首》(其一):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不难看出,这里诗人虽然满怀失路的悲愤,却从未对前程丧失信心。在诗中,他刚说到“冰塞川”“雪满山”,似已身临绝境,却马上又以姜太公、伊尹自比,认为曙光就在前边。刚说到“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感到举步维艰,不知何往,忽又高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表示自己有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决心和信心。再如《梁甫吟》: 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猰貐磨牙竞人肉,驺虞不折生草茎。手接飞猱搏雕虎,侧足焦原未言苦。智者可卷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力排南山三壮士,齐相杀之费二桃。吴楚弄兵无剧孟,亚夫咳尔为徒劳。梁甫吟,声正悲,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风云感会起屠钓,大人 屼当安之。诗人先言自己“欲攀龙见明主”,要辅佐明主建立一番功业,接着写自己的屡屡不得志。如“阊阖九门不可通”“阍者怒”“白日不照”等,使人感到诗人已完全走投无路,但他突然又满怀信心地说:“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风云感会起屠钓,大人 屼当安之。”表示自己不久将来定能像晋张华那两柄神剑一样化龙入水,像姜太公那样与文王君臣遇合,施展才智,实现抱负。 二、诗人完美独立的人格与张扬的个性。“集中地体现了盛唐气象的诗人,往往是富有魅力的人物。”[2]在盛唐诗人群体中“李白的魅力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他以一种震慑的力量征服了当时的读者”。[2]李白光彩四溢的魅力首先源自于他完美独立的人格,纯正的品质和傲岸的精神。李白积极入世,热衷于功名,是为了施展才能,实现人生价值;对于辱没身名而求跻身官场的行为,他是极鄙夷不屑的。李白身居廊庙,却不屈于权贵,大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梦游天姥吟留别》)。这是诗人自我意识觉醒的宣言,是积蓄已久的呼唤自由的力量的喷发,也是文人要求人格独立的强烈呼声,它是张扬的,是蕴涵着无限激奋和毫不畏惧的反抗精神的。李白愤激立誓“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下生